（Jason中心）离家出走以后 4
总裁眨了眨眼，然后又眨了眨眼。“三个亿啊……”小劳工的脸上开始犯难，俊朗的脸都皱成一团，眼神渐渐往左上方飘忽，一波三折的感叹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杰森看着这个真情实感地考虑着这笔买卖是否合算的提姆，油然而生一种腻味。我这又是在干什么，杰森问自己，因为他没有认出我就开始耍脾气了？我的继任者不认识我，我是不是，根本不值得他们的想念？大概我以前的制服也都失去了陈列在蝙蝠洞的资格，蝙蝠侠不需要逃兵。杰森叹息，从肺里呼出的空气混杂着昂贵的咖啡味，苦涩的口感缠绕在舌根上，就像第一次在教会尝试土烟时那样，干裂呛鼻几欲作呕。
阿尔达玛说得对，我们的不幸，或能造福他人，阿门。
杰森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提姆看着突然翻脸的杰森，慌慌张张站起来，想要拉住他，却被自己掉在地上的平板给绊了一下。再抬头时，杰森已经站在了门口，一脚踹开了实木的大门。
“唔姆！”“嘎！”
杰森从韦恩企业走出来，看着街前几年未曾见过的车来车往，高楼上的广告牌上闪烁着自己根本不认识的明星。橱窗里展示着现在的新时尚，映出行人们百变的风格，和着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的俚语。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穿着呆呆傻傻的教袍，站在这个孤苦伶仃的世界里。他慢慢把手贴上橱窗里的影子，已经许久没有如此清晰地看到自己的脸了，但这反而放大了心里的迷茫：我在这座城市里，还剩下什么呢？
一只离群的鸟在晦涩的天空盘旋，无人能听懂它的鸣叫。
带着一个脚印的大门缓缓阖上，放出了躲在门后险些被降维的迪克和达米安。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门。
达米安骑在迪克的肩膀上，恰到好处的身高给达米安宽阔聪明为人称道的脑门上留下了一道和肤色十分相衬的红印，颤抖的手再也抓不住卷成卷轴的横幅，几个鲜艳的红底黄色的字母组成热情的‘WELCOME BACK’凄凄惨惨地垂落到地上，和迪克的脸相映成趣。尤其是那个过去挺拔得如同哥谭山脉一样的鼻子，如今也只剩下被爆破后的残骸。两条鼻血以示敬意。
“喔，我的鼻子一定骨折了。”乐高哥哥艰难地挪动双腿从门口走了出来，把满手的亮片彩纸丢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再把弟弟从肩膀上拔了下来，呼了呼他红彤彤的脑门。达米安木着脸，硬着膝盖，对计划的制定者表示谴责：“我要把克里斯托弗的头拧掉。”
“别这么说，斯蒂文，”迪克捂着鼻子靠在沙发上，“你也同意了，这个愚蠢的计划。事实上开头还是挺好的，我们成功地激怒了杰森，只是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差错，比如让他跑掉了。你说呢，提米？”为了给自己的鼻子挽回一个公道，迪克把炮口对准了倾情参演的总裁。看起来总裁并不是很有空闲来搭理他们的样子，事实上他一直用毛毛虫的姿势躺在沙发上试图用小羊皮撞死自己。
“……他在干嘛？”
“很显然，他想改名为‘红伍德帕克’。”达米安揉着自己的脑门，给辛勤的森林护卫队正名。“我就说德雷克一直在惹人生气上点满了天赋，还附带外表加成。我只是没想到在面对自己儿时的跟踪对象是也会如此，入戏？”
“我就是个没用的蠢蛋。”伍德帕克终于停下了用头撞沙发的愚蠢举动，“这几年我居然连杰的零花钱都赚不回来……”
“我很高兴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只不过是个贴了金箔的空碗，因为里面的脑子正在福尔马林里吐着泡泡摆在医学生的柜子上供他们参观。”
“嘿，别这样小D。他要多少，我或许还能帮帮你？”
“三个亿，可是算上我在国外年底到期的基金一共才有一亿零五百万呜呜呜。”高高在上的执行总裁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这下迪克鼻子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他跳着脚质问布鲁斯到底每个星期给你多少零花钱。为什么自己的弟弟已经可以在存款数不清的0里畅游，而穷苦的人民警察还要为今天的咖啡加不加奶泡而精打细算。
“我都叫你少看点乐高大电影了。”达米安翻了个白眼，“说起来，那个应该和我们一样站在门后挨踢的父亲呢？”
提姆吸了吸鼻子，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了被刷屏的蝙蝠联络器，在划了五分钟之后终于获得了有效的值得一提的信息。“他在一个小时前正在问我应该用哪一条领带。”
“潘尼沃斯去哪了？”这位老管家每天都会把最合体的衣服搭配挂在生活无能大佬的衣柜里，万幸他会自己系鞋带。
“布鲁斯说，他开飞机去日本选购顶级和牛，作为今晚杰森欢迎晚宴的主菜。”提姆一字一句地念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杰在非洲都没有好好吃顿饭。”
早失民心的迪克和渐渐失宠的达米安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的危机感深以为然。
“然后布鲁斯现在问我哪一家的洗发水最好。唔，这个我没有研究，迪克你有什么建议么？”
“要我说的话，提米，在回答布鲁斯的问题之前，你最好先告诉他：杰森跑了！”
在哥谭这个冷漠的城市里，无依无靠四处漂泊的杰森还能去哪呢？
他从城市的地图里随意挑选了一条名字看得顺眼的街道，沿着它缓缓走了下去。偶尔遇到一条在路边流浪的野狗，他就会转个弯；路边停了一辆鲜艳的车，他就会走过去顺便摸一把她光滑的车前盖。直到杰森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辣椒酱的味道，拐过了这一条小巷，就看到了过去的那家热狗摊。
昏黄的路灯给小摊投射下一丛温暖的光，也照亮了旁边的路标——犯罪巷。无论从哪里出发，我最后还是会回到这个地方。
“嘿，神父！来尝尝热狗！”摊主老比利的肚子还是那么大。
“给我一个双倍辣的。”杰森摸了摸口袋，把那几枚湿漉漉的硬币掏出来摆在手心，“我只有这么多了。”
老比利眯着眼总算数清楚了硬币的数量，又打量着这个潦倒的年轻人，爽快地笑了：“这就够了！还能再给你添些小菜，你要什么，土豆泥还是酸黄瓜？”
可惜在哥谭，就连安安稳稳吃顿饭都不行。祭司杰森看着被踹翻的摊位，踩烂的热狗，还有摔倒的比利，他抓住了这个今晚最倒霉坏蛋的衣领：“你知道吗？地狱的客房服务都没有哥谭这么臭。”
“这傻逼神父在说什么呢？”他的倒霉程度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咎由自取。
“神父说，见上帝去吧。”
“起初，起初，神创造天地，地是空虚混沌、黑暗啊！”
“又背错了。”杰森叹息着摇头，给这个第一段背了七八遍还没熟练的笨脑袋打了一拳。“你，接着背。”
“呜呜呜，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神看光是好的唔！”
“背漏啦，”杰森甩甩酸痛的手，苦口婆心地把第一节又给两个字面意思的猪头背了一遍，“来吧，什么时候背完了什么时候回家。”
“哇——妈妈救我！”这两张丑脸再加上使劲地哭喊着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更别提声音还这么难听，祭司秉持着悲天悯人的情怀只好耐心地劝慰道：“再逼逼就给我默写。”
老比利躺在地上，看着那个神父夹着两个混混走进阴暗的小巷，听着巷子里传出来朗朗的读书声，久久无法忘怀。“哈利路亚，原来战地教团是真的。”
等到重新换了一身行头的蝙蝠家找到杰森时，为时已晚，现场惨不忍睹，两个混混被折磨得哭天喊地，堪称人间炼狱。
“小翅膀是不是气疯了？”迪克趴在墙头小声问。
“你懂什么，这叫言传身教，用教义来感化他们。”提姆打开手机摄像头，为偶像辩驳。
“所以？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吃饭？”达米安从腰带里掏出最后一块蜂蜜味饼干。
旁边认真查看笔记本的蝙蝠侠沉默不语，一直到这些小混混背到第二节。“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可以采用Plan B+C。”
“听着，你把这个育儿笔记本放在蝙蝠腰带里面已经够扯了，B+C是他妈什么玩意？”迪克从墙头扣下一小块瓷砖试图让脑子不清醒的蝙蝠侠找回理智。“嘿，你手上是什么？我不管你准备做什么但是我的蜘蛛汗毛告诉我你一定会搞砸。”
意志坚定蝙蝠侠从来只做自己想做的。
街角处，熟悉的马达声奔腾而至。
四个人把杰森团团围住。
“好极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大号的垃圾袋把他装进去然后再丢到哥谭湾。”迪克开始掏出手机认真搜索现在还在营业的便利店。
“他只是被电晕了迪克。”蝙蝠侠在测量了呼吸，心跳等一系列数值后认真地反驳道。
“是啊是啊，一个小时后他就会醒过来然后把我们丢进哥谭湾！”迪克思考了一会，“不，是你们三个，我现在赶回布鲁德海文伪造不在场证明还来得及。”
“所以，父亲，这就是你所说的Plan B+C？潘尼沃斯是让我们get him back，而不是get him down。”达米安找了根小木棍戳了戳被蝙蝠车上的电击枪放倒的一动不动的杰森，被提姆一脸嫌弃地拍开。
蝙蝠侠难得的哽住了，过了一会艰难地说道：“我只是忘记关闭蝙蝠车的主动攻击模式，然后被自带系统捕捉到杰森的动作……”
是啊，阴暗的角落，一个狰狞的男人向两个跪在地上的人挥舞着拳头，谁能想到这是首席祭司在加班做弥散呢，阿门。
“好了先生们，这种争吵毫无意义。”提姆站起来维持纪律。
“斯托卡先生的内存用完了？”达米安指了指露在外面的相机。
脸皮厚比华夫饼的提姆自然不会把这种小儿科的讽刺看在眼里，他欣然接受了杰森专属斯托卡的荣誉，对‘杰森养成好感培训班’第一期学员布鲁斯的作业进行点评，并且忽视了‘杰森压根不知道你是谁的’嘲笑。
“切入点很好，布鲁斯，试图用蝙蝠车唤回最开始的记忆，只不过最后有些弄巧成拙。”布鲁斯点点头，虚心接受提姆老师的教诲。
“基于我对杰森的了解，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勃然大怒，”这一点取得了观众们的一致认可，“所以我们应该采取措施。”
“比如？”
“把他绑起来。”提姆从身后拿出一捆绳子。
……
“我的蝙蝠雷达告诉我这里有罪犯。”
“哪里？”斯托卡无辜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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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克里斯托弗和斯蒂文：都是摩登家族编剧
2、伍德帕克：啄木鸟 （提姆撞头：猪突猛进！）
3、乐高大电影：在家族事务中，里面提到一周五美元零花钱
4、战地教团：游戏兵种，字面意思
渐渐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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